從渾沌不安的1999年,到依舊渾沌不安的2019年,改變的與沒變的,依舊是坐在吧台時看著眼前的女孩們。即便是現下眼中當年的少女,在台北市這個喜新厭舊的城市中,在懷念著曾經擁有的膠原蛋白之同時,依舊沒忘記追求著新鮮與刺激及染著霓虹燈色彩的樂趣。畢竟,從Cyndi Lauper到Miley Cirus都唱著同一首”Girls Just Want To Have Fun”;對於這點我是深信不疑的,在這個同溫層裡面,或許大家彼此不熟識,卻在同一個空間裡相遇。因此2019年度的女孩節,我們要說:女孩,其實妳並不孤單。
女孩的生態很有趣,年輕時拼著命要裝成熟,有些年紀後想盡辦法要年輕,她們的敵人永遠是自己,而男孩們永遠不懂得為什麼。不過有意思的是,無論是20年前,又或是現在這個當下,像是流行話題、化妝的方式、時髦的單品、常用的詞彙、出沒的場所、聚會的偏好,喜愛的酒精飲品,甚至對男性欣賞的口味,無時無刻的在變化。像是曾經白天在中山區聊著日劇享用因為草莓配鮮奶油連帶吃進的打泡熱麵糊(註1),晚上則轉去信義區追逐著的細肩帶及細高跟鞋;可能曾經在東區英文字母咖啡廳(註2)待上一整天,也或許曾經在某酒吧坐上一整晚。
這20年的差距是什麼?宇多田光16歲發表出道專輯時,周子瑜剛剛出生。其實,20年過去了,變得只是內容,基本架構沒有改變。只是女孩們的男神從金城武換成了孔劉,當年迷的貝克漢,他兒子布魯克林現在剛好20歲罷了,沒什麼啦。
這些年來,女孩子們活動的地區,很微妙地從東區轉移到信義區及中山區,再到了稍微邊緣的巷弄間;她們總是能知道哪裡可以有特別且有趣的去處,而且很快就會跟店家打好關係。常去的店家,就跟她們預約做頭髮、指甲、SPA一樣,不敢說忠誠度多麽高,但喜歡的地方就會一直去,而且服用酒精飲品的量越來越大。
女孩子比起男生,更喜歡及了解生活;而且,她們懂得讓自己活得很開心。
若以一名OL來說,1999年時要去遠企才稱頭,然後要到中山站後面弄頭髮,衣服要跑單幫的朋友買(拿),絕對要有一條緊到不行甚至要修毛的超低腰DIESEL牛仔褲,腳踩高跟鞋手拎名牌包。若以一名OL來說,在2019年,臉書拿來看資訊社群要發IG跟限時動態,出國要去冰島、埃及、土耳其、杜拜而不再是日本或香港,要有幾家認識的酒吧跟餐酒館。以前是不落人後,現在要搶在人前。有趣的是女孩們總是用老妹、阿姨來自稱,但其實看在男孩眼裡,是永遠那麼的可愛又逗趣。這是摸著良心以及絕大部分男生們都認同的,尤其,會在同一個空間相遇的女孩們,已經有了部分共同語言可以交流了。
這裡講的是10年前,也就是2009年時,在徐州路這個到晚上幾乎沒人會路過的地方,開了一間叫做「貓下去 瘀青小館」的餐酒館。在社群網站及軟體還沒那麼深入生活的當年,靠著口耳相傳及正負評皆有的部落格,讓人好奇那僅能接待十多人的長型空間,是多有話題性。已經有心理準備那裡不是個非常友善的環境,說好聽點是走個性化風格,講難聽點就是走自己想走的路。妙了,女孩們的口味開始轉變,從以往風很大的波浪深褐色長髮,逐漸成為低調性感又流露點可愛同時展現個性的混搭風。也因此在過去這10年間(對!貓下去要10週年了),從徐州路到現在敦化北路,貓下去的客群是這樣的,男孩們是三教九流五湖四海,女孩們,要說是森羅萬象或是爭奇鬥豔,要說是百花齊放又或是千姿百態都行。
如同前述,聚集在這裡的女孩們,是有著共同語言的。如果每天晚上坐在角落觀察,可能會發現素未謀面的兩性作家、旅外極具個性的創作人、固定發落的美食評論家、時尚媒體的資深編輯、設計師品牌的行銷公關、頗為欣賞的創作歌手、頗為推崇的設計師或創意人、曾經喜愛電影的幕後人員、又或是具知名度的名人;當然,還有過生日、公司聚餐、姐妹聚會、洽公應酬,或是特別來嚐鮮的初訪客:事實上,有很多熟客的家族聚餐,也會特別選定在貓下去進行。為什麼?就是那個共同語言。
即使是那些說自己已經不是老妹,因為根本不能用妹來稱呼的姐,曾經也是個妹,也是追逐著鮮奶油草莓打泡熱麵糊的女孩,只是現在要把熱量扣打給酒精飲品罷了;她們對於冠軍薯條追求的不是舉起冠軍盃拍照,而是裡面那幾顆油封大蒜。她們跟鄰座依舊自稱老妹卻仍保有本錢的女孩,拿著雞雞shot杯靠近唇邊的那瞬間,其實在男孩們的眼中,跟當年一樣在尋歡,各種不同的歡愉,她(妳)們是一樣的可愛、是一樣的迷人。知道嗎?尋歡是女孩們的特權,跟身分證上的年齡欄位沒有關係的。硬要說在這個夜晚在貓下去尋歡的女孩們有著什麼特色,我們叫她們貓女孩a.k.a. Meow Girls。
妳會自認只是個一般人,但是若有對當下話題、星座算命、喝酒續攤選擇、穿搭時尚疑問,甚至藝術創作、綜藝搞笑、兩性話題有需求或興趣,貓下去的女孩們(Meow Girls)就是各位的解答。因為即使是男孩們,也從她們的身上獲得了許多。貓下去的女孩們,不但懂得讓自己過得開心,更曉得要讓旁邊的人一起同樂。原因很簡單,就是Girls Just Want To Have Fun。所以,女孩,其實妳一點都不孤單!
(撰文:鬼鬼,資深無差別潮流時尚文化藝能編輯,現主持臉書粉絲團 @時髦宅男不靠南 oshare otaku tal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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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指各類型剛烤好的鬆餅。
註2:指IR Café,現在上島咖啡的位置。曾經與小雅是東區時尚指標,店內都是外型亮眼的人們,從服務生到客人都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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