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21日 星期六

關於貓下去,我想說的其實是......(2018年,春季版)


攝影自顏社世界巡迴演唱會台北終點站




我有時會試著遠離我那些其實已經過量的人際互動。

……


我試著想引用一個工作夥伴說的話來當作我一直無法做好的喃喃自語的開頭。
但文字後的實情是,大部分時候,我還是失敗的。


因為始終還是離不開貓下去這件事情。




對於交朋友這件事情,一直以來,都是不太在行的。這些年,因為開了一間很多人上門的餐館叫做貓下去,也才真學會了一些說話的技巧以及與人互動的一些方式。如果說真的在下了班之後,或少有的不用工作的時刻,有幾個會互動的台北朋友,大概也全都是因為『貓下去』這個場所幾年下來所延展出來的一些,微妙人際關係。


而這年,多了些往年沒想過會有的感觸,在某些短暫離開貓下去來到外頭的時刻。
比方,一些很棒的展覽,設計與時尚發表會,電影試映,藝廊或畫廊活動,以及一些餐飲同行的大小聚會。


而在這些場景裡頭所遇見的,能寒喧幾句的,大多數人,在台北或台灣,都是具有相當社會深度與作品高度的人。但在那裡頭的某些時刻,我常會覺得自己與這些人事物其實格格不入。因為大多數人,其實都是在貓下去的客人而我不過是站在那裡頭招呼大家服務大家歡樂大家的人罷了而我為何會在這裡呢除了是真心喜愛這些自小就迷戀的文化設計與藝文層面上的事物。


在迪拉胖與格子所策劃的嘻哈展記者會旁,媒體人朋友鬼鬼開玩笑說,這裡頭根本就是貓下去的常客集會。這時我才突然發現了這個說來好笑,但自己卻已經站在其中的奇妙場面。是啊,貓下去這間餐館,這麼多年了,說不上有哪裡比誰更厲害更值得稱讚或更有美食標準,但默默地,這些年,我似乎把內心自小所喜愛與仰慕的人,都拉進了貓下去所製造的,一種另類的台北生活裡頭了。除了那些具體說得出名字的人,我想說的是,這裡頭還包含了一群帶有某種意識形態,那些後來被我稱作貓下去之友的男男女女們。


那是一群,各形各色在社會上有著自己獨特生存方式並且能做出各種讓人欣賞的大小事情的各種年紀的人。是我這種小人物自待在南部自我創作時就在想像與渴望認識的人。


是的。我突然發現的是貓下去這地方如果有一間餐館在生意成功與否之外的肯定,就是這些在社會上被肯定的人的持續上門與喜愛。甚至是,他們覺得我這個人,也能夠站在某個不是餐館的地方,以一間餐館負責人的姿態,和大家分享一種,台北的獨特生存方式。


我常喜愛和餐館裡頭一起工作的人談起這些,雖然我知道不一定每個人都能和我同樣的感觸與悸動,但我還是會不停的說,我們這票人,是確確實實的每一晚在一間餐館裡頭服務著許許多多喜愛這裡的客人而這裡頭包含了許多是在台灣社會混得不賴的人喔!


在貓下去這間餐館工作進入了第九年,也因為進到敦化北路的格局有所不同,我開始不那麼親自服務每個客人,但每晚的開會與結束工作之間的閒聊,大部分時候還是會聽著工作夥伴講著今晚誰誰誰來了然後怎麼了那個客人很棒以及誰今晚吃了什麼喝了什麼說了什麼之類的。說職業傷害與職業倦怠其實都不是那麼有感覺了而是聽著這些就會覺得,這或許是我這個人在這個人生階段最踏實的一種活著的方式吧。


是有了意義的。在我們多年工作之後所投入的以及現在眼睛所可以看到的耳朵所可以聽見的。
然後在前些天看著因為貓下去而開始變熟成為朋友的迪拉胖把嘻哈音樂這個生意搞得大有聲色,覺得能有這些貓下去之友,真的是很棒的事情。


覺得很酷。
沒有別的話可以形容。


對一個其實原本不是很會說話,也不擅交朋友的,從南部上來討生活的下港仔來說。





(然後將在剛剛,深夜12:35,某金X獎設計師又來了電話,問我現在是不是能到貓下去吃薯條......。)


(嗯。是的。可能是基於一種喜愛或是依賴,時常很晚了,大家還是會忘記,我們其實也是得打烊也是需要休息的。)









(撰文:陳陸寬。貓下去大台北企業社負責人,餐飲邊緣人,同人誌大拜拜恐慌症候群患者。現因閒聊能力明顯退化多說兩句就會被抓到跳針於是大部份時候是只有在需要用酒精才能息事寧人的狀況時才會出來擺平場面的秘技型餐館吉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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